如果四周突然黑了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我会对自己说,“冷静,泰尔,你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一边说一边拔出放在灯芯绒睡裤口袋里的手枪,打死那个恶作剧的家伙――或者防身。
的确,突然陷入黑暗中让人窘迫。但这种情况下该先观察四周,该到发挥个人素养的时候了。于是我眼睛上下左右转一圈,往四周看――可眼睛就像被无形黑布蒙住了,黑暗保持着无所不能的态度,什么都看不见。
这让我恼怒不已,这个黑色的地方产生的时候狠狠的震了一下,我把鼻涕都刮到脸上了,
最近我感冒甚是严重,而且,没有纸巾了。
――没有纸巾了。
我刚刚想要去拿几张来的。
各种意义上,很丰富的意义――足以导致世界毁灭的危机开始了。
很是深思熟虑了一番,我打算先让鼻涕们就这么挂着,运用高贵的蒸发原理要它们自行消亡。等到它们干涸了之后,再解决它们就很轻松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又是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黑色的空间就突然消失了。周围又出现了亲切的实实在在的房间。
不过只是有些陌生。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一张带着惊讶的脸出现在面前。
我们相视不久,但相信双方都对彼此有了初步的印象。
“天呐是个女孩。”我重新低下头,拼命的去对付挂了好久的鼻涕。不重要了,其他都不重要了,短暂的失意已经过去,来自多少年前的教养正在重燃火花。
此刻父亲的教诲不断的在我耳边回响“在女孩面前要保持仪容”我衷心的赞同他的看法。同时绞尽脑汁的回想他曾经说过些什么能让他的儿子摆脱鼻涕的困扰。
由于急切的心态,现在鼻涕早就存在却不仅限于脸、鼻子和手指上,我已经用手背来解决这个刻不容缓的问题了。
无数的场景在眼前重现,我还在想。
“父亲说……”
对面忽然递出一块手帕,直送到我眼前。
“……你只需要一块手帕,儿子。”
这样的巧合让我不禁感慨一番。我默默的接过手帕,是时候结果那些鼻涕了。我擦的仔细又用力,同时保持着低头努力的姿态。在整个过程中我们保持着奇妙的默契,沉默不语,直到我的站起来与她握手。
我向她致谢。
“不用谢。”万幸她听的懂fa语。
手保持着shaking的状态。一时间,陌生人的隔阂又开始若隐若现,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显得冒犯而同时又能了解情况。幸好她马上认识到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会谈,及时的“邀请”我去客厅好好谈谈,我才能故作“荣幸”的应承下这个台阶,跟在她后面,向更宽敞也更明亮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我尽量收起自己窘迫的姿态,装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为自己争取一番气度,仿佛饱经世故。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进行。双方都表示出友善的态度――虽然事态总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谈话不能顺利深入还是让我有些嘀咕的猜测。
不过这总归是好事。事情的原委说不定有出路,和平解决也好过打打杀杀。
我四处看,一路上的见物都是木质的,这大概也是座木结构的房子,而且,略显残破。门和门框有些已不再无缝契合,地板的嘎吱声甚至不时盖过我们的交流。
而且阳光的恩典不仅仅提供了视力和前进必需的光线,它同样照亮了主人的身影。穿着一件看不出年纪的亚麻长袍,头罩的部分是放下的,露出一圈少许卷的灰色头发。头顶直与我的视线平行。我离她身后两米远,却有隐约的香气,光线下飞舞的灰尘忖托出她仙女糊女王般的高贵。
遇见一位善良的女孩让我心动。尽管这里本身疑点重重,我还是不断的好奇着之前没有看清的正脸。一切已经为她铺设了华丽的台阶,不过无论美丽与否,我的心里总要留一份羞愧或遗憾。于是乎,她向左转时我便向左迈一小步,向右时也连轴转盘式的右移一步。一切在无声无息中进行,我认为自己做的足够小心。我羞于直视着漂亮女孩的面容,在没有金钱交易的纽带的时候,我觉得这不够文明。
我们下了两层楼才到客厅。她打开门让我进去,而自己则要下楼拿些饮品。我口里应着“好的好的”,实际上却专注于她转身的那一刻,期待与幻想并存,不断的提醒着一定要用平常的目光。
一,二,三――天呐,她――她――
她长发飘飘,她眼角明媚。灰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耀,眼角明媚的像花间的兔子。
我不晓得自己是否遵守了之前对自己定下的规矩,但幸好,她很快便转身走了,因此即便有些不恰当的行为也不会有太坏的影响,我们仍是有潜力成为朋友的陌生人。
我不知所谓的走进客厅,到桌旁拉了张椅子坐下。又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才意识到刚才脑子里只有女孩子……我强迫着自己做点观察的事情――这里的装潢的确与上一层的不同,作为某种意义上主人的颜面所在,它的雕刻水平带上了些奢华的意味。不过这些点滴的好样式不足以改变整间的杂乱感,角落里有不少的杂物,我叫不上名字的,连桌子上都堆了不少的书。它们厚实又宽大。
这里更像是一位学者日常研究顺带小憩的场所所在。我这么猜。顺带拿了一本桌上的书翻了两页。上面的文字是FA语不错,但字句多少有些零散,并且语法上的随义也增加了阅读的难度。准确的说我看不来,这是一本让人饶有兴趣的天书――对我而言。而研究它的人一定是一位大师。于是我更加的对那位女孩的神秘感到好奇。这是个开关,我又开始名正言顺的想着她,不仅美貌令人印象深刻,学识更有相忖的渊博。
她开始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这些研究让我念念不忘吗?不,比那简单的多。是啊,简单的多……我做了件不甚文明的事,对此我心知肚明。
况且自己并非完全无辜。并不能说因为我被卷进了一场什么事故便可以心安理得的索要赔偿,看看这间客厅吧……它根本没想到要接待一位俗世的客人。
等待有些漫长,我逐渐有些无所事事了。不多时,我又开始胡思乱想,照例是关于女孩子的故事,她们未经世故。然而所有的脸庞都逐渐清晰,所有的――阳光和灰尘――逐渐再现刚刚的情景。认识到自己经历了什么之后,我有些失意的望向窗外,那里是蓝天白云。形态各异,慵懒但不可一世。
等到主人回来的时候,我还算恰当的调整了心态。她手上端来一杯茶,几片绿叶在白瓷杯里沉沉浮浮。
这份饮品倍让我感到震惊。其中居然可以感受到一种苦心孤诣的歉意。她为自己的客人及时的摆上了恰如其分的诚意,因为他的黑发拿出了一份弥足珍贵的盛大款式。
我莫名的感到受宠若惊――尽快的低下头喝了一口,用各种术语赞美茶叶带来的苦涩。
当然,顺便正大光明的打量她的美貌。
随后我们开始正式的谈话。涉及那些双方都关心的问题。我们
我们很是寒暄了一波对方的语言功底,自我介绍已经在路上做过了。我叫泰尔,她叫艾莉丝,不过既然在正式的会谈上,我们还是煞有其事的握了对方的手――很庄重的――摇晃再三。
“泰尔,从21世纪来的泰尔。这不是我的原名,很感谢你的绿茶。”
“艾莉丝,15世纪的艾莉丝……是个巫师,很抱有这次实验事故。”
她解释到巫师这部分的时候有些含糊,说的很快。但我没在意。这段对话让很多问题迎刃而解。了解到了我的处境,好死不死的跑到了中世纪,一四零零年。你们知道吗――虽然我不确定这本书有没有读者――但是,这意味着我还得面对天花、鼠疫、黑死病,即便能走路了也要小心头上掉下来的屎……而且一辈子都用不上抽水马桶――除非我能出人意料的活到十八世纪,并且去瑛国的白金焊宫,成功的在女王的一票子保镖的眼底下把它给偷出来……
我正想好好消化一下这庞大的信息量――而就在说完那句话后,她把手拿起来,很是别扭的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要结成某种手印。一开始的确有些艰涩,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动作,随后弯下腰,把手平举至头前――
“非常抱歉。”
我这才发现她在做一个类似古人道歉的动作。它多少有些笨拙,而放在一位少女身上更有些――
一时让人有些不知所措。而且从中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我把她扶起来,想询问一番,却对上了带有浓浓歉意的眼神。
“我很抱歉,你回不去了。”
这样的事情可不好开玩笑。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真挚而诚恳,却宣布了刚刚这句话成为了可恶的既定事实……我的眼神有些恍惚起来,不经意间扫到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花睡衣。上面的花纹也开始旋转,跟上了地心引力的节奏……
就像是文明最后的痕迹。
愤怒在胸腔里燃烧,我几乎气的肺都要炸了。这简直是不负责任的表现,随随便便,突然告诉我要和什么东西说拜拜了。我感觉自己都撑大了一圈,这间房子狭小的教人难受。我环顾四周,前面的这个女孩……就是她……罪魁祸首……我几乎就要说些难听的话,气流已经到了声带。可她只是看着我,眼里有些泪水,就像犯了错的小孩,不,比那严重的多,带着令人战栗的绝望,仿佛对自己的过去纯粹的只抱有可悲的否定态度。
怒气撑起的身躯仿佛一下子泄了气。她的表情里埋藏深意。我已经无法再对刚刚的话题产生一丝一毫的怒气,而且耳边有个声音,提醒我那就是自己,不断的,不断的,仿佛永不停歇。
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很颓废的驼着背,脸上的胡子有点长的难受。难以想象自己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看着艾莉丝就仿佛看到了哭哭啼啼的自己,在街上蹲着却没人关心。这样一个臭小孩……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我失神的看了一会儿,艾莉丝的身影逐渐和来自过去的那些幻影重合,那些深藏心底的、不大好看的过去,通通在艾莉丝身上重现了。然后像电影一样,不断在眼前重新浮现。
我向那边看去,正好对上艾莉丝的目光。我们的视线错开却又在对方身上乱转。
情况又仿佛回到了开头,大家渴望接触却因为彼此身上的刺而畏缩不前。得有个人自告奋勇的打开话题。不,但不一样。这次得有人承认错误来挽救我们的友谊。不然友谊终会流走,不言语就是最大的伤害。
艾莉丝是同类,这很明显――
――我看不出矫揉造作的痕迹
――我伤害了一位同病相怜的兄弟。
所以这次一定得是我。
一定要是我。
一定。
我兀的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无比端正的、学着她的样子弯着腰行了道歉的礼节。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法,那虚伪的心机没有交给我的,发自内心的想法。
我觉得心里仿佛都轻松了些。于是直起腰再看向艾莉丝的时候,不自禁的带上了笑容,露出一排牙齿,就像从前笑的那样。
她也以笑回应。
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事情过去了,一切又迈回正轨。
“一切正在迈入正轨。”我又重复一遍
“什么?”
“没什么。”
我的内心正在欢呼雀跃。去他的回家吧,相比起来眼前的女孩明显带有更重要的意味,并且硝烟四起的都市也比不上这里来的更好。
我们接着聊,不一会儿就互相以名字相称。
“那个内燃机的原理到底是什么,泰尔?”
当讲到蒸汽机的那部分时,我们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称呼。
“其实很简单,就是――燃烧汽油,然后用这股力量去推动一些,嗯……很复杂的结构,对,很复杂,轮子就能转动了。”
我七手八脚连笔带画的向她展示。
“噢,那可真是神奇”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完全没有魔法吗?”
“完全没有。”
“那可真是神奇。”
房间里的气氛高涨起来,我们都有些迷醉,脸上带了些红晕。双方的见识都无与伦比,而这信息交换的过程不亚于去那些之存在言语间的神奇之地游荡一番,不亚于对坐着喝上无比醇香的美酒。
而大部分时候是我在说话。因为急于洗掉那些凶神恶煞的印象,费劲心思向艾莉丝展示,保证那只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意外。
我开始口若悬河,而艾莉丝更多的是在那静静听着,用手拄着下巴,立在桌子上,带着满意与好奇,不时“噗嗤”一声。她看着我,眼神清澈,不时笑一下――像钙瓷比一样一生都难以遇见,却让你感到莫名的心安。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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